◎ 倪金才 来到城里,形单影只 忍不住了才振翅飞去 攀身于一棵高枝
我也是离乡背井的游子 十多年来在城市漂泊,当你的 声音在车水马龙中响起 我听得懂你的乡音
我相信你是来自我故乡那一只 我相信你呼喊的人就是我 蝉哦蝉,我已经打开口腔 我即将张嘴喊出你的乳名
零散的父亲 我确信,我已好多年 没有见过父亲了 想他的时候也越来越少 我确信我还会记起他零散的样子 拼凑出他的脸颊,双手 拼凑出他的身份,脾气 苦闷,卑微,偶尔的笑容 拼凑出他吃过的苦,走过的路 爱过的和不该爱的人 想到他用有力的双臂把我举过头顶 让我一次又一次接近天空 想到他看着我们长大 酒越喝越多,背越来越驼 而话却越来越少 最后,我还会拼凑出 母亲去世后,他一个人 守在老家,孤独的样子 中风过后,世界倾斜的样子 在最后不堪的日子 好多次面对我,他都要背过脸去
替 身 在白天,影子是我的替身 替我前后左右地活着 替我扛下光阴的碎屑 替我膨胀,替我拉长苦难和欲望 缩短所得和所失
在夜晚,梦是我的替身 替我炙烤我的灵魂 让我肉体裸露,真相无处可逃 替我生替我活 替我把白天的碎片归拢
好多年了,我用多面孔活着 把一切失意当作替身 在无为与胆怯面前 我曾经反复安慰自己 这不是我的错,这不是我 (作者单位:重庆市酉阳土家族苗族自治县龚滩初级中学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