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蒋   毅

书非借而不能读也。文学家宋濂在《送东阳马生序》一文提到，余幼时即嗜学。家贫，无从致书以观，每假借于藏书之家，手自笔录，计日以还。天大寒，砚冰坚，手指不可屈伸，弗之怠。录毕，走送之，不敢稍逾约。家有藏书的通常是非富即贵之人，古时读书绝非易事，借书读也很艰难，古人重视读书，劝学诗、励志诗都不少。荀子说君子博学而日参省乎己，则知明而行无过矣。文学家徐渭关于读书曾写了副对联，上联是好读书，不好读书，下联亦是好读书，不好读书，上下联一模一样，意思截然相反，上联指青春年少，大好光阴，正值读书年纪，却不好好读书，下联是想好好读书，却年纪大了，身体不行了。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男儿读书时，黑发不知勤学早，白首方悔读书迟。

书，是人类进步的阶梯；读一本好书，就是同一个道德高尚的人谈话……这些耳熟能详的话，使我们从小就对读书充满了憧憬。

上小学时，小人书很流行，什么《三国演义》《西游记》《水浒》《东周列国志》等，插图很精美，帝王世家、文臣武将、神魔妖道、圣母仙女，惟妙惟肖。那时认不到两个字，看书就是看图，认为神仙妖怪都是真实的，长得就是这模样。家有藏书的，就带到学校来，谁有小人书，大家都围在他身边，一个人翻，其他人围着看，关系好时就借来翻翻。男孩子最爱看打仗之类的小人书，《三国演义》的辕门射戟、草船借箭、三顾茅庐、火烧赤壁，《水浒》的鲁提辖拳打镇关西、林教头夜宿山神庙、武二郎醉打蒋门神、智取生辰纲等都是爱看的桥段。

中学时，武侠小说成了新宠。我记得，曾有杂志连载武侠小说，东邪西毒、楚留香、小李飞刀、四大名捕等武侠人物成为我们的偶像，并羡慕那一身盖世武功。街上有专门出租旧书的书摊，金庸、梁羽生、古龙等武侠名家的小说占了半壁江山。一天一本五角钱，书摊老板还要登记，新客户还要给押金20元。逛书摊的人特别多，除了武侠小说，琼瑶、席慕蓉、三毛等的书也特别流行，电视台也经常放武侠片、言情片。租书比买书划算得多，如果仅看看不用收藏的话。我是书摊的常客，武侠小说也是我的最爱，小说里的故事情节，至今还清晰。

参加工作后，读书的激情和冲动反倒突然没有了。有时候还是逛逛书店，书架上琳琅满目，人文、经济、法律、历史、艺术，古今中外，天南海北，只要你想看，就一定有。想想过去没有手机、网络，除了看书，也没有别的娱乐方式，现在精神生活更加多样化，书上有的，网上也有，书上没有的，网上也能查到。

生活的节奏越来越快，但仍有很多人说，信息的碎片化，代替不了书的价值。宋真宗赵恒曾言：富家不用买良田，书中自有千钟粟。安居不用架高堂，书中自有黄金屋。出门莫恨无人随，书中车马多如簇。娶妻莫恨无良媒，书中自有颜如玉。男儿欲遂平生志，五经勤向窗前读。

确实，空闲时节，阳台上看看书，又何尝不是一种乐趣呢！

（作者单位：重庆市江津区人民检察院）